<山河尽> 贰.相逢
C2
此生一遇，不思量，再难相忘。
自从旅行回来后，吴亦凡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变化，忙碌中忘记了时间。在他看来，只有快节奏的生活才能使他不会想起那些足以心碎的事情。
在他看来，旅行所遇到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个插播小广告；过去的也就过去了，所有的一切又都将回到正轨，回到了他原本的生活，丝毫未有影响。
而他偏偏没有想到是，那名死者的侄子，竟正是他最熟悉的人。那可是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名字了，当吴亦凡看见资料上填写的名字时，他愣住了，鹿晗。简单的两个字，竟也引人遐想。
呵，或许连就上天都不允许我们错过吧。鹿晗，还能再遇见，此生何其幸运。
日本，东京。
一处富人区的别墅里，中年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处，目光深邃得让人琢磨不透，而夹在指间的烟此刻散发着云雾缭绕的朦胧感。
鹿晗推开门走进来，毕恭毕敬的道了句“洪爷。”
“来啦，过来坐。”男人,并未抬头。说完，吸了口烟后直起身将手中的烟头按没在烟灰缸里，接着吐了口薄烟。
鹿晗直径走过去，坐在男人身旁的长沙发上说“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洪城不慢不紧是倒了两杯茶，点头，语气平淡说道“韩蒙死了。”说完，将茶递给鹿晗。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之前已经有人通知我回国给他收尸。”鹿晗淡淡的说着，脸上还无波澜。
洪城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看起来最近香港有点不太平了，鹿晗，是时候该你回去看看了。”
“是，不过这也并不意外。就以韩叔的个性，加上这些年的所做所为，能有今天也并不奇怪。”鹿晗语气带着些默然的说着，像谈论天气一般的口气。而后，他轻轻喝了一口有些微凉的茶。
茶是普洱，国内的老友寄来的。
至此，洪城往沙发后座一靠，并未对鹿晗的后话有任何异议，末了，他开口道说“你先去香港生活着吧，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好，那我明天就准备一下，定后天的机票。”鹿晗说着，眼神不禁望向了窗外。
夜，总是寂寞的让人有些抓狂。有人趁此寻欢作乐，放逐自我；有人却守着孤独挨到天明。
说到底，这世界，就从未有过公平二字。
. . . . . .
香港国际机场，当鹿晗走出机场门口时，他停住脚步。摘下墨镜，深吸了口气，环绕了周遭一眼。
真是明媚的日子啊。阳光甚好，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回忆点点滴滴，仿若敲响了昨日记忆的钟声；可恍惚间，竟又有一种隔离了一个世纪般的久远时光。
这是他的记忆开始开始的地方，也是他所有噩梦的源泉。不过没关系，如今他早已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来接机的是金钟仁，之前两人关系一直处于不咸不淡的状态，可到底都是洪哥的人。说起来两人倒也颇有些渊源，鹿晗刚在道上混的时候，总会遇到些人高马大乐于滋事挑衅的人。那时候，若不是擅于打架且已经些小有名气的金钟仁常在自己身边，可能曾经会许多次机会能让鹿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可惜的是，金钟仁生性冷淡，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桀骜不驯是他的标签，孤傲是他的代言；唯有在洪城面前他金钟仁才会少几分锐气，像一个温顺听话的孩子。
不过早在两年前，金钟仁就回国帮助洪城在香港片区管理业务的荣启做事。当然，洪城这样安排，一是为锻炼金钟仁的能力；二是洪城需要有多一些自己人打理好国内的情况。毕竟自己再怎样在国外打拼，可自己的老巢说到底也得需要有人看护好啊。
所以当鹿晗与金钟仁再见面时，一下子少去了诸多寒暄与客套；没那个必要，毕竟是自己人，这二位从来都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车上，金钟仁平静的说道“你好像瘦了许多，洪爷给你的任务太多，把你给累瘦的？！”
“是吗？可你还是老样子。难得不同的是，回国两年，倒也学会了贫嘴。”鹿晗闭目养神，淡淡的语气里仿佛透露这对过去的平静，往事早已被埋进心底。
你永远看不清这世间关于感情的本真面目，谁叫这三千红尘，你我终不过一粒随风散落的沙。
清晨，吴亦凡应上级指派到约定地点与鹿晗会面，毕竟此人虽与案件无关，可到底也是唯一与韩蒙最相近的人了。而与鹿晗会面，一是为处理韩蒙的后事，二是想从对方口中了解更多消息，以便尽早破案。
而偏偏这天气变化的速度有时就跟翻书似的，昨日还万里无云，今天便大雨倾盆。空气中甚至还带着薄薄的雾气。而车里，吴亦凡专注的开着车。广播开着，此刻女主播正解说最近的路况。
最终，车子在一处酒庄附近的地下车库停下。
将车在地下车库停好后，吴亦凡带上早就准备好的雨伞和录音笔下了车便直径往方向酒庄走。
推开玻璃门，穿着制服的美丽向导小姐朝他走来，面带微笑，语气平和的说道“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吴亦凡冲对方点点头，扬起嘴角“我是来找鹿晗，鹿先生的。”然而，吴亦凡并没有亮出警官证，毕竟这可是做生意的地方。若是让他人知道有警察来访，容易惹人遐想，况且吴亦凡还带着许些私人原故。
而导向小姐听完后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今早自家老板到达这里时就提醒过自己，若最近有人来访，直接请对方去办公室小续一会儿。如今，此人已到。
导向小姐亲和的说“好的，我明白了。老板的办公室在三楼，您可以直接做电梯上去。”
“谢谢。”吴亦凡道谢后，朝对方提醒的方向走去。
三楼，经理办公室。
吴亦凡站在门口深呼吸后，抬手敲了敲门，只听见屋内传出一声“请进”后便伸手握着门把手将其推开。
随后，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屋内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可见，此刻坐在不远处，那张熟悉的脸缓缓抬了起来。是他，那个在日本与自己相遇的人，George，亦或是鹿晗。
对方见自己出现在门口，便站起身朝自己来，伸除手，说“你好，我是鹿晗。”
那一时刻，一股汹涌的力量在吴亦凡的心底炸裂而开。即便心中早已酝酿了千言万语，可当自己真切的面对这个千思万想的人时，言语却仿佛如荆棘般卡在喉咙不能吐露。
你好吗？我很好。
几秒钟过后，吴亦凡回过神，温和一笑也伸出手握着对方的手，说“吴亦凡。”
鹿晗松开手，微微斜着头，说“警察？”
“是，来询问关于韩蒙的事情。”吴亦凡故作淡定。
鹿晗戏谑一笑，侧身说“请进！”
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里，两人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吴亦凡正想着要如何开口时，秘书小姐端着两杯走了咖啡进来。将咖啡摆在各自面前后，目光与鹿晗对视一下后，转身离去。
“说吧，吴警官，有什么想问的。”鹿晗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懒散。
没想到对方先开口，吴亦凡眨了眨眼睛，说“请问，你知道你的叔叔韩蒙，是否有矛盾较大的人。”此刻，吴亦凡除了这种无聊透顶的问题，貌似也问不出别的话了。
他很想询问关于那天，鹿晗为什么没有等自己回来。很想问对方这些年来，过得怎样？是好，是坏？
“我叔叔？那可就不好说了。他老人家社会关系复杂，再加上好酒，好赌，好色的毛病。论仇家，那可多了去了。况且，他的事情向来都不怎么跟我提及。所以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鹿晗说着，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像极了一头狡猾的狐狸。
吴亦凡很清楚，对于鹿晗，自己今天大约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索性，他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鹿晗面前的桌上，温和的说“好吧，最近因为你叔叔的事情，可能我们会经常见面。如果你有什么可靠的消息或是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鹿晗点点头，食指尖摩擦嘴角，说“那就辛苦你了，吴警官。至于我叔叔的后事，等警方检查完毕，我会尽快处理的。”
“是，你别客气。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告辞。”说完，吴亦凡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后转身离去。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鹿晗沉默了半响。
旧梦挥之不去，旧人已是倒影；到底，是你我过分执着。
. . . . . .
透过偌大的玻璃窗，鹿晗双手插兜站在窗边默然而寂静的看着吴亦凡所驾驶的汽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里。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记忆仿若掉进了时光的黑洞，回到了很久以前，以至于久久无法回神。
“我是吴亦凡，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少年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在清风般的时光里明媚得让人产生幻觉。
少年吴亦凡将一条配石项链递给同龄的鹿晗，脸上带着笑，说“项链送给你，就当做纪念吧。”
当少年鹿晗伸手接过项链时，微微扬起嘴角，荡漾着明媚的笑容，轻盈的说道“好啊。”说完，他低头端详着手中的项链，心中满是欢喜。
少年与少年，多美的画面，却只能安静的躺在回忆里，不能惊扰。
至此，谁人想到，此后两个少年的命运，也就在这一刻开始拉开了序幕。
若人生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后来，当吴亦凡看到这句诗的时候，他不禁怔了一下。
我们努力争取，努力奔跑，到头来，却仍逃不过‘命运’二字。
想到这里，鹿晗转过身向办公桌走去，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那小小的宝蓝色锦盒，缓缓打开，那条记忆中的项链正安静的躺在里面。仿佛，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它都能够一如既往的保持最原始的模样。
鹿晗心想，若世间所有事物都能够如此，该多好。偏偏，上天从不给我们多余的选择权。
可惜闭上眼睛，往事摊开在眼前。他忘不了那些过往，深刻于心的点点滴滴。我以为我能够忘记你，那些不愉快的悲伤记忆，我尽力了，我以为我能够做到。
原来，我们终不过红尘里的一粒沙子，努力想要获得主宰命运的机会，可终究改变不了被命运主宰的可能。
开车回警局的路上，吴亦凡想起鹿晗之前所说的话。淡漠的外表，对于过去的种种都选择绝口不提。这算什么意思？想否认自己的曾经？还是说，鹿晗像电影中表演的那样，脑袋被车撞过后导致得了失忆症？！
吴亦凡有些想不通，可当他一想到鹿晗的那张天真无邪脸时，竟又莫名的生不气来，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或许，他总有自己的理由，不方便言说。
回到警局，朴灿烈那家伙又在自己那不大的格子间里查看最近的八卦消息。本就不大的地方，除了他之外还堆着其他零食与杂志，这样显得地方更加狭小。
吴亦凡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如何？查到了些什么吗？”
朴灿烈终于抬起头，摘下眼镜，定眼看了对方一眼，露出他一贯的笑容，说“哥，你回来啦。”
吴亦凡点点头，微微俯下身，一手搭在朴灿烈的肩上一撑着办公桌，目光刚好稳稳的落在计算机荧幕上，他说“嗯，有可疑人员吗？”
“当然，排查了种种与韩蒙有联系的人员，现在嫌疑最大的只有一个人，韩蒙的债主。”朴灿烈说着，他在计算机上找出对方的资料，说“就是他了，这人就是个地头蛇，长期从事违法活动，赌博只是他笼络资金的手段之一，加上曾经有过案底。而且重点是，韩蒙与他的情人有不正当关系，所以此人应该是嫌疑最大的人。”
“消息可靠吗？”吴亦凡说着，眼神专注的阅历着计算机上的资料。
“绝对可靠！想想我朴灿烈是谁？再说，不是还有鲁婧姐帮忙吗？事情自然就事倍功半了。”此刻，朴灿烈一脸得意的说着，毕竟对于嗅觉灵敏的他，挖掘消息可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吴亦凡微微有些皱眉，可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好吧，那就开始着手调查。”
“是。对了，死者的家属有什么可靠的消息吗？”朴灿烈不经意间问起了这个问题。
“没有，没有任何值得利用的消息。”吴亦凡说着，脸上的无奈很明显。
朴灿烈想了想，露出一个笑容，淡淡的说“没关系，哥，我们继续努力。”
看着朴灿烈一副呆萌的笑容，吴亦凡心中所有的阴霾都被尽数赶走。
结束了，我所有的噩梦；开始吧，我最终的梦想。
而让吴亦凡没有想到的是，鹿晗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晚上，当他拖着一身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舒服的躺在家中宽敞的大床上，一时间，仿若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放松着。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吴亦凡从兜里掏出电话眯着眼睛按下了接听键，“喂，哪位？”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用多想，吴亦凡就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怎么了？”吴亦凡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接着说道“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对方摸唇淡淡一笑，带着庸散意味，说“吴警官，何时放假，见一面吧。”
“怎么突然想见我？”吴亦凡有几分疑惑，完全搞不懂对方的意图。
“吴警官你不是说过吗？如果我有什么需要就可以联系你的。所以想趁着休息，见你一面。”鹿晗的笑容里带着戏谑的气氛。
这种语调让吴亦凡深感危险，但他更加清楚的是，他不会拒绝鹿晗。一切都是未知，不管前方潜伏着光明还是黑暗，而吴亦凡却不会停下前行的脚步；这不仅出于他的职业，也出于他一贯的作风。
吴亦凡深吸了口气后，说“好，后天正好是周末。方便的话，时间、地点我来决定。”到底是答应了，见一见也好，正好将满心的疑惑说清楚。然后，再问问对方这些年的一切。
周末，咖啡馆里弥漫着淡淡的带着香甜气息的咖啡味道。此刻为午后三点钟的光景，温柔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轻盈的跳进了宽敞的馆内，抚摸着享受时光的闲散人士。
吴亦凡应邀赶到这里。他推开门，服务生是度庆洙，也算是熟人了。吴亦凡以前常来这里，渐渐的大家便也熟络了起来。而从他进门的时候，度庆洙正好是第一个看见他的人，对他淡淡一笑，说“还是拿铁吗？”
“是，多谢。”简洁的回答，吴亦凡礼貌性的冲对方点点头。
随后，吴亦凡转身环绕着四周寻找着鹿晗的身影。一时间，只看见那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带着某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走过去，吴亦凡拉开鹿晗对面的椅子坐下，说“来多久了？”
“倒也没多久，我一向有早到的习惯。不过话又说回来，吴警官倒是挺守时的，正好三点整。”鹿晗笑着，一只手撑着下巴。
只是不知为何，鹿晗的笑容里总让吴亦凡觉得带有危险的信号。仿若毒药，却偏偏带有蛊惑人心的意味，让人琢磨不透。
“所以鹿晗，为什么突然想见我？”可见，吴亦凡丝毫不想浪费时间给予对方转弯抹角的问候。他要直接切入重点，因为他太想知道那期待已久的答案了。而这一刻，终于到来。
想了想，鹿晗一脸轻松的神情，伸手拿起勺子在面前的咖啡杯里搅拌着，低着眉眼，开口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想着吴警官最近为我叔叔的事情东奔西走，心里甚是感激。所以想着约你出来，好当面谢谢你。”
“仅仅如此而已？”吴亦凡低眼直视对方，想从那双及其好看的眼睛里找出其他的答案。
是了，鹿晗的那双眼睛非常好看。起码在吴亦凡看来，那双迷人的眼睛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双眼眸，仿若能摄人心魂。
记得多年以前，他就曾当面与鹿晗提及过此事。而那个时候的鹿晗正如现在一般，长了张如同女生一样秀气的脸。长长的眼睫毛，宛如深海星辰的眼眸，加上温暖的笑容足以使人甘孜如命的陷入这温柔陷阱里，从此再无法自拔。
“哦？那么吴警官想聊些什么呢？”鹿晗带有趣味的目光望向吴亦凡，像在等待对方后续反应那般神秘。
“关于以前，关于，那次在日本的偶遇。”吴亦凡说着，中间停顿了一下。
此刻，度庆洙端着拿铁走了过来。将咖啡杯安稳的放在吴亦凡面前后，浅浅一笑。
待度庆洙离开后，只见鹿晗挑挑眉毛，看了眼窗外的一切。
随着鹿晗的目光看去，咖啡馆外正是繁华的步行街。路上经过的人群，脚步中总是透着一股匆忙的感觉。
也是，在这样荣华万千的城市里，任谁的脚步都是如此，为生活，为梦。
“以前，真是个遥远的词语啊。不过关于过去，你记得也好，最好忘掉。因为，你记忆里所人认识的那个鹿晗，早已经死了。”鹿晗说着，可语气却温和无比，微微扬着嘴角，仿佛轻描淡写得诉说着他的故事，仿若温柔一刀，不经意间便已经伤及对方的要害。
午后的阳光正好，夏日朦胧般的大好时光，在悄悄的安然将至。
而正值当下，吴亦凡只觉得心里闷得慌。
不，这不是鹿晗，此人不过是长了张与鹿晗一模一样的脸罢了。鹿晗不是这样的，那个单纯，美好得温柔了岁月的人啊；怎会是如今这般天使的面孔，恶魔的心。
而在鹿晗看来，多年不见，吴亦凡还如同往日那般坚毅，带着孩童才会有的天真，坚守原则。大约是家境太好，没有体会过多少人生挫折吧。
可这些年来，他鹿晗所遇到的，见到的，听到的种种事迹后；看多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后，也导致他再难相信所谓的真挚的感情。
“不，鹿晗，你想都别想。这一次，我不会放手的。”吴亦凡说着，他紧紧握住手，暗下决心。
鹿晗淡淡一笑，端起咖啡杯，缓缓抿了一口后，说“算了吧，小凡。”
小凡，终于听到了这个熟悉的称呼。至此，吴亦凡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你还记得啊。所以应该暗自庆幸吧，此生还能重逢，该有多幸运。
可想到这里，吴亦凡心底不禁一沉。算了吧，可以这样算了吗？那千百个日夜里，那孤独吞噬自己时，以及这一路走来，是可以说算就算了的吗？起码他吴亦凡是做不到。
半响，他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说“鹿晗，我们谈恋爱吧。我想，我可能是迷上你了吧。”
鹿晗摇摇头，带着浅淡的微笑说“这个，不行哦。”
说完，鹿晗坐起身子，环抱着双臂，那双深邃的眼眸有些撩人，他接着说道“不过 . . . 我并不讨厌你呢，吴亦凡。”
“既然如此，吴亦凡。我们做朋友吧。”鹿晗带着点认真的语气说着，而显然，他很期待吴亦凡的后续反应。
这一刻终于打破了先前降临冰点的气氛，让带着些许尴尬的场面终于有了回缓的气色。
“朋友吗？好像有点困难。”吴亦凡舔舔嘴唇，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么我单恋，总应该可以吧。”
说完，只见鹿晗低头一笑。难得，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笑容，真挚而明媚。
也好，起码可以靠近你。
鹿晗，人海茫茫，你我来日方长。
. . . . . .
【未完待续】
评论